六旬教授活到老學到老
南京郵電大學通信學院有一個快樂老頭,一生攜妻子瀏覽了30多個國家,在62歲之際,又從日本名古屋工業大學捧回了博士學位,成為國內首位先獲得博導資格后獲博士學位的博導。
曹偉現為中國電子學會會士、跨國IEE會士、跨國IEEE高級會員、中國電子學會輻射干擾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、江蘇省環境科學學會輻射環境監測管理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、東南大學和南京理工大學兼職教授。于1992年獲政府特殊津貼,1993年獲江蘇省優秀學科帶頭人稱號,同年獲江蘇省優秀研究生導師稱號。
長期從事電磁輻射、微波技術、電磁理論和電磁兼容等學科領域的教學和科研工作,主持完成了包括國家、省部、企業各類科研項目16項,有的項目已經鑒定達到國際先進水平。
本科學歷當上博導
快樂老頭名叫曹偉,現年67歲,他身材清瘦,精神矍鑠,言辭非常幽默樂觀,是通信工程系的教授、博導。
1961年,他從北京郵電大學畢業時,我國還沒有學位制度,即便后來他也讀了研究生課程,但是也沒有發學位,因此,直到曹偉拿博士學位前,盡管他是教授、博導,可實際上他只有本科學歷。
曹偉畢業后就到南郵工作,到了年限就被評上副教授,只當了兩年副教授就被破格提拔為教授。
當學校可以申報碩士點后,他很快就成為碩導;當學校可以申報博士點后,他又成為全校第二個博導。
揪心的學位之痛
據悉,曹偉教授在學術上很有造詣,在他研究的“計算電磁學及其在信息技術中的應用”領域里,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人物,曾被不少國際會議邀請去做特邀報告,這在多數學者心中是一種一生難得的榮譽。
可就因為沒有博士學位,曾讓曹偉兩次很“受傷”。第一次是1981年,他去美國Syracuse大學進修和工作2年半,跟隨一位當時已經享譽國際的教授一起做課題,那位教授在他的論文后面加注的評語是:“已經達到了博士論文的水平”。可是,在美國申請博士學位需要修足學分,而修學分是交錢的,可是作為公派學者,他沒有額外的錢交學費,當時也不允許他們打工,這成為他心中一個很大的遺憾,也埋下了他對博士學位的渴望。因為,國外非常注重博士學位的頭銜,哪怕是再著名的人物,總是把博士的稱號放在最前面,就連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也不例外。
上個世紀90年代,日本曾打算聘請曹偉為國家級教授去講學,日本對此的考核非常嚴格,此前,還沒有一個中國大陸的學者獲此禮遇。而且一旦聘請后,待遇非常優厚,比日本本國的教授收入要高數倍。本來曹偉各項考核都已經過關,后來還是卡在沒有博士學位這一關上,這再次刺傷了他的自尊心,盡管一年后,名古屋工業大學還是以客座教授的待遇邀請他去講學,但相比日本國家級教授,后者的待遇顯然要差多了。
去日本潛心做學問
1995年,曹偉前往日本講學,學校給他發工資和生活費,并在校招待所安排了一間住房,每周只講一次課,其余的時間他都可以自由支配。可一向伉儷情深的曹偉此次不但沒有帶妻子一同出行,且自己在日本也沒有玩過一次,因為,他去日本之前,已經下定決心要沖刺博士學位。
曹偉記憶,在日本的那些日子,他吃的非常簡單,基本上靠超市里的方便食品充饑,除了上課,他一直在做學問,在短短一年時間,他在日本兩家國家級期刊上發表學術論文,還參加了三次國際會議,發表了三篇論文,這些論文與他以往發表過的論文完全不同,有著全新的視角。
日本學位委員會結合他在國內發表過的100多篇論文,經過慎重的研討后,2001年,日方以客座教授的身份邀請他過去,但不再講學,只是給他提供一個好的環境準備論文答辯。
曹偉稱,日本人做事非常刻板,盡管平時對他這們客座教授很尊敬,但他的論文答辯照樣要遵循所有的程序來操作;而日本的博士論文答辯程序又很繁瑣,先要在院系內搞一個預答辯,然后組織一個校內答辯,最后是面向社會的公開答辯。
在答辯過程中,常常是考官問一句他答幾十句,這些考官甚至當場做起筆記,現場情形更像一個老師在給一群學生作講演。
曹偉最后一句說完后,幾位考官表示他可以獲取博士學位了,現場聆聽的人都起立鼓掌,因為,考官們最后一個問題是“你在國際上已經有這么高的聲譽,年紀又這么高,為什么還要拿這個博士學位呢?是為了提升地位還是漲工資呢?”
早有準備的曹偉在投影上打出了“活到老學到老”的英文,然后說:“我的工資已經是學校最高的,職稱也是最高的,所以拿博士學位更多的是為了一種自我滿足,彌補時代造成的缺憾;同時,我也希望我的行為能夠激勵現代的年輕人。”
40多歲開始攻英語
曹偉早年上學期間學的是俄語,后來他意識到學英語的重要性,于是,在40多歲開始從ABCD開始學起,他參加了郵電部英語口語集訓,成為其中第一位獲取出國資格的人。
曹偉是湖南人,直到今天他的普通話依然帶著湖南口音,可是他有一個優點,膽子大,即使把英文字母K讀成“克”,他依然敢在校園里、馬路上旁若無人地大聲誦讀。當他把26個英文字母攻讀下來后,他開始背單詞和短句,可以說是把全部的時間都用來突擊英語。夫人發現,他散步回來的時候,常常把臉憋得通紅,進門后直奔書桌,捧起英語書籍邊看邊哈哈大笑。原來,他出門以后,看到任何事物都會在腦袋中條件反射地出現英語單詞,跟別人打招呼說的是英語,腦海中回旋的卻是中文,因此,他雖在打招呼,可眼睛卻直直的,大家都笑話他學英語走火入魔了。
除了自學,曹偉也在社會上報了英語口語班,與別人不同的是,他報了初級班后,還經常到高級班旁聽,學到最后便直接參加高級班的考試,竟然考了85分,而當時能考到80分的人寥寥無幾。
作者及來源:記者 李學芹 崔艷華 2006年11月6日 金陵晚報

